阶上春漪_第176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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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76节 (第1/2页)

    零零散散的诡异之处,在这一刻忽然被容玠的话串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苏妙漪动了动唇,声音清醒而冷冽,“我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,若想知道一件事背后的推手,只要看谁受益最多。受益者,就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抬眼看向容玠,咬着牙一字一句地,“没有什么趁火打劫,而是纵火打劫。那首童谣,根本就是皇帝的手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容玠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这便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苏妙漪怒极反笑,眸子里燃起了火,原本听到那句“千金散尽还复来”时她还只是觉得荒唐和不甘,可现在却是更觉得寒心。

    “他的手段怎能如此阴毒?三年前,裘恕还替他拉下了齐之远,那时你还告诉我,裘恕是皇帝的人。怎么,对自己人需要用得着这么龌龊的手段么?

    他若真想用裘家的钱去打仗,难道就不能好好商议,就没有别的法子?是生怕裘家不愿意倾尽家产,所以就一点退路也不留……如此霸道,如此贪婪,这不就是过河拆桥、卸磨杀驴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一句,容玠的脸色已经变了。他蓦地挥袖,手掌覆在了苏妙漪唇上,阻止了她的口不择言,“这种话你也敢说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苏妙漪也回瞪向他,压抑了两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喷薄而出,她微微侧开脸,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容玠的虎口上。

    容玠眉心只是轻微拢了一下,直到苏妙漪松开牙关,才慢慢收回手,虎口上已经印着一道略微沁着血迹的齿痕。

    “端王也知情,你和端王是一伙的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一顿,苏妙漪忽地想起什么,眼里浮起些怀疑和试探,“是不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容玠顿住,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们放出童谣的事,你事先知道吗?”

    苏妙漪没有多想,将自己的疑心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容玠眼底先是掠过一丝讶异,紧接着便有沉怒在翻涌,起伏间还透着些复杂的情绪——似是酸楚,似是恼恨,似是受伤。

    “你怀疑我?你是怀疑我将裘恕的秘密告诉了皇帝,还是怀疑我撺掇了这件事,又或是两罪并罚,这一切都是我的坏主意?”

    苏妙漪心口一紧。

    她好像……说错话了……

    恰巧这时,马车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罢了,当我什么都没说……”

    苏妙漪不知该如何补救,于是只含糊着说了一句,起身就要下车。

    手腕忽地一紧。

    一股力道骤然将她扯了回去,她的后背跌倒在铺着黑色毛毡的座榻上,就在后脑勺要碰上车壁时,却被一只手掌托住……

    眼前一片天旋地转,待苏妙漪再定神时,就见容玠俯身压了下来,将她卡在车厢角落的空隙里,眸光发涩地盯着她,“知道这秘密的人,不止我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都是自己人,不会说出去……”

    苏妙漪恼羞成怒,挣扎着想要推开容玠。

    可容玠却单手扣住了她的一双手腕,另一只托在她脑后的手掌也加重了几分力道,修长的五指探入她的发间,与发丝绞缠,密不可分。

    “他们都是你的自己人,而我却是心肠最黑、手段最狠的那个外人……是吗?”

    “嘶。”

    发根传来牵扯的疼痛,苏妙漪挣扎的动作只能停下,被迫对上容玠的眼睛。

    容玠的眼眸越来越沉,越来越暗,最后漆黑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,仿佛天地星辰都能寥落其中。

    扣在苏妙漪后脑勺的手指就往下拂去,缓缓摩挲着她脖颈,好似带着刺的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
    容玠喃喃着吐出一句,声音低不可闻,“难怪那年在大相国寺,我翻遍了你亲手挂上去的福牌,怎么都寻不到我这个外人的名字……”

    苏妙漪不自觉绷直了脖颈,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儿,才明白容玠是在说三年前她为了骗虞汀兰,在大相国寺挂的一堆福牌。

    “那、是、做、戏……”

    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。

    “即便是做戏……也唯独没有我。甚至连死去的郑五儿都有一枚,却唯独没有我……”

    容玠低下头,面容尽数隐进了暗处,神情难辨。

    下一刻,苏妙漪颈间忽地一疼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瞳孔骤然缩紧,吃痛地闷哼一声。

    容玠竟是埋头在她颈侧,也狠狠咬住了她,如同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忍无可忍,亮出獠牙,想要一举咬断羊羔的喉咙,啖其肉饮其血……

    可容玠到底不是野兽,在刺破肌肤,唇齿间洇开一丝腥气时,他的“獠牙”还是无声地收了回去,最后只在那留下齿印的痕迹上轻轻吻了吻。

    苏妙漪脸颊气得通红,一把将人推开,捂着方才被咬的位置,没什么底气地质问,“容玠你属狗的吗?”

    容玠顺势退开,坐回了马车另一侧的座榻上,眼帘半搭着看她,“彼此彼此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手,将手掌上带着血迹的齿印展露在苏妙漪眼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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